跟军宁喝酒聊天是很愉快的事情,军宁酒量实在太大,而且不在乎喝混酒,红酒、白酒、清酒、威士忌,甚至龙舌兰这种高度烈酒,都能一杯接着一杯,有天晚上在酒店房间,连一粒花生米都沒有,3个人竟然干喝了2瓶红酒一瓶清酒,我不知道军宁的酒量有多大,只觉得他越喝越清醒,酒后金句一串串。
军宁的起点很高,大学学的是英语,几乎不怎么上课,而是整天泡在图书馆,痴迷于政治学、社会学、心理学、法学、经济学方面的书籍,那个年代新潮学者的书大都认真读过,读研究生时,他进入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所,选择“政治思想”作为研究方向。他笑称,那时候完全没想到这是一门“险学”——最危险的学问。
1987年,他在《光明日报》开辟专栏,撰写了大量民主、宪政、政治学、美学等方面的文章和评论,引起海內外学界广泛关注。也就在那一年,他第一次接触到神学。一个重要的人物——美国哲学家、政治神学家迈克尔·诺瓦克(Michael Novak)——对他产生了深刻影响。
在图书馆里,他偶然翻到诺瓦克的《民主资本主义的精神》(The Spirit of Democratic Capitalism),反复阅读。他发现书中提到的托克维尔、亚当·斯密、大卫·休谟等人,其思想背后都有一个共同的根:圣经世界观。
1989年,他在香港新华社工作,亲自见到了诺瓦克。诺瓦克掏出一张“一美元纸币”,指着上面的金字塔与“上帝之眼”,讲述其中象征的意义——美国立国的信仰根基。那一刻,他心中震动。“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,真正的思想不能离开信仰。”
8964发生时军宁不在北京,不然以他的个性以他的号召力,那一年他就有可能沦为通辑对象,更不可能在1993年还能获得北京大学政治学博士学位,也就意味着他去不了中国社科院政治学所担任研究员,更去不了哈佛大学费正清研究中心做访问学者。在哈佛访学时,军宁把政治学方面重要的英文原著都找过来读了一遍。
2002年,军宁因在北京大学演讲中宣扬自由主义思想遭到举报,被中国社科院开除。刘军宁也是2009年官方点名批判的三位“自由派”之一,另两人是国家一级编剧沙叶新、中国社科院哲学所研究员徐友渔,原因是他们参与签署刘晓波发起的《零八宪章》。
军宁谈起中国政治,语气平和诙谐又饱含忧虑——政治制度的僵化、社会的焦虑、改革的无望,未来的混乱,他都看得清清楚楚聊得兴致勃勃,谈到青年人的觉醒、个体的勇气以及许多人期待的意想不到的惊喜!酒喝的越多军宁似乎越清醒,思路也更清晰。对于中国的未来,军宁既悲观又乐观,他认为中国如同圣经里提到的迦南美地,所有热爱这块土地甚至漂泊在外的中国人最终都要回归,绝不能把迦南美地留给魔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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